伊念

一只喜欢咕咕咕的鸽子

第二十章 骈拇枝指

真好啊,哥哥有了周自珩,玫瑰遇到了小王子。

只是,从今以后,她又成了多出来的那一个。

一如年幼时,母亲说的那般,她成了一切灾难的罪魁祸首。






  夏习清一晚上都没有回来,夏习莺知道哥哥带着周自珩回家了,一边担心一边放心,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了一个晚上。

  但到底还是惦念着宋念说的事,思前想后,还是没有告诉夏知许这件事。

  第二天,是疾控中心的戏,夏习莺被夏习清看得死死的,直到离开疾控中心回到原场地,她才找机会和周自珩说了说。

  周自珩点点头,让她别担心,转头就和蒋茵在手机上聊了聊,断定是魏旻。幸好现在正在拍电影,蒋茵两句安抚下了周自珩就安排手下的人进行调查关注。

  夏习莺看了一天自习两人的相处,等他放下手机,就走过去拍了拍周自珩的肩:“你和我哥定下了?”

  周自珩本来很兴奋,点了点头,但看,天黑了下来,又惦记着夏习清的这场戏,满心担忧,只嗯了一声,就去找了导演协商。

  等开戏时,两人瞬间如临大敌——尤其是周自珩,他要看着兄妹两个。


  出乎意料得,夏习清和夏习莺的情绪都还算平和,只是习莺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应激——他们母亲的事是兄妹俩的一个坎。

  于是夏习清抱住了妹妹,夏习莺躲在哥哥的怀里,安静地哭了一场。

  他们从来都梦不到妈妈回家说要带他们离开,可他们小的时候,最盼望的,也是妈妈带他们离开。


  夏习莺刚刚平复了情绪,周自珩就端了热水走进来。

  夏习莺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了脸,被夏习清笑着调侃。

  她赶紧擦干了眼泪,瞪了他一眼:“我不打扰你们的‘自习’时间,哥哥。”

  说完,夏习莺就离开了休息室。


  “这个小丫头。”夏习清笑着摇摇头。

  “我觉得妹妹说得没错啊……”

  夏习莺听着休息室里的声音,替他们关好了门。


  之后的几天夏习清和周自珩更加粘糊了,某天夏习莺还被副导喊住让她给哥哥打电话说要开拍了两个主演都不在。

  夏习莺想了想,她记得这一幕是周自珩给哥哥剪头发,难道自家哥哥不想拍跑路了?

  虽然知道不太可能,但为了以防万一,夏习莺还是打了个电话,却被挂了。

  过了一会儿,夏习清又打回来:“习莺?”

  然后对方似乎捂住了话筒,说了什么。

  夏习莺明白了,咳了两声:“哥,要开拍了,你们……”

  电话被挂了。


  于是当出来的夏习清知道这场戏是剪头发后,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妹妹:“你故意的?”

  “哥哥,电话是你挂的。”

  夏习清只得胆战心惊地拍了这场戏,心里知道是自己妹妹故意不说明白报复自己。

  晚上几人一起吃饭,夏习清故意给自家妹妹点了份油泼面,看着自己妹妹苦着脸吃了两口,才端过来自己吃了——毕竟是自己妹妹,不可能真让她吃完她不喜欢的东西。

  回剧组的路上,杨博接了个电话,夏习莺走得快,两人就在她身后说悄悄话,听得夏习莺有些牙酸。


  时间过得飞快,一连两个多星期的雨打乱了剧组的所有拍摄计划。

  中场休息时,说起武汉的天气,夏习清接话道:“武汉就是这样,这两年其实还好一些了。以前我读高中的时候,动不动就淹了,体育场地势低,整个淹成了湖,马路上开车都像是开船,我还在路上摸到过一条鱼。”

  夏习莺笑着调侃:“那时候他还举起来跟我炫耀,然后一不小心就放跑了,还溅了我一身水。”

  这时候周自珩也画完了妆:“淹到你哪儿?”

  “我那个时候比现在矮一点,可能一米八还差点儿,最厉害的时候淹过膝盖了,”夏习清靠在门口回忆道,"那个时候班上可多男生背着女生出去,把她们放到公交站台什么的。"

  说着说着他忽然笑起来:“那个时候琛琛还差点被背着回去,他嫌丢人死活不答应,两个人差点儿没吵起来。"

  副导演大笑,“习清你没趁机会去背背班上的女同学啊?"

  周自珩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侧过脸去看夏习清,看热闹似的笑道,"对啊,那你呢?"

  “我?”夏习清痞里痞气地笑了一下,“当然了,喏。”

  周自珩刚想吃醋,就看夏习清侧了侧头,冲夏习莺扬了扬下巴:“我那会儿是她的专属,不过也不一定,有时候她玩性上来了就和我一起淌水回去。一开始她还试图背我,结果扭了脚,最后是我们大侄子背着她回去了。”


  周自珩的心又开始疼了,他知道夏习莺为什么要背习清,最后又为什么是被别人背回去。

  那边副导演被叫走了,习莺也看准时机溜了,周自珩揽住了夏习清的肩膀:“以后我背你啊。”


  这天晚上夏习清又淋了许久的雨,笑笑刚要递热红茶就被习莺拦下来换了姜汤。

  夏习清看了眼手里的杯子,刚想说话,夏习莺就看向周自珩:“麻烦你看着哥哥把热水喝完。”

  之后就快速跳下了车去习清那辆快被遗忘的房车里。


  拍戏的时间一晃而过,夏习清的戏份也就剩最后一场了,本来他还想着等一等和周自珩夏习莺一起回去,却因为外公的事不得不提早离开。

  这件事习清想了想,没告诉妹妹,他知道习莺对母亲那边的人有些恨意,便托周自珩照顾着妹妹一些。


  不知怎的,夏习清走后,习莺一反常态的安静了下来——也许这才是她真正的性格,直到某天,夏习莺突然在剧组里落了泪。

  “怎么了?”周自珩刚下戏,就看到笑笑围着夏习莺打转。

  “我不知道……”夏习莺的声音和你平静,可是泪水却控制不住的涌出,“胸口闷闷的……”

  “是哥哥吗?”

  周自珩赶紧给夏习清发消息,两人聊了聊,习清告诉周自珩事情的来龙去脉,最后说。

  “我后悔了,我应该让习莺过来的,外公看了她一定高兴,她和妈妈那么像,外公会对她很好很好的。”


  等到剧组解散,已经过去好几天了,正好八月份的暑假。

  夏习莺不是很想回北京,哥哥和周自珩有自己的生活,夏知许和琛琛也有自己的日子。

  似乎谁都不需要她,她是多余出来的人。

  正想着,手机里震了震。


[兰兰(织闲):哈喽,在吗在吗?柳花时大大?

兰兰(织闲):等等我,我开学我们就可以见面啦。]


  夏习莺看着手机里断断续续地聊天记录,小孩儿想见面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想了想,还是回了一句。


[柳花时:你想见面吗?

兰兰(织闲):当然想了!但是我还得等等……

柳花时:没事,我过来,你家在哪里来着?

兰兰(织闲):!

兰兰(织闲):真的吗?花花你可别骗人!

兰兰(织闲):我家在湖南岳阳啦

兰兰(织闲):你什么时候过来?怎么过来?到时候我来接你!

兰兰(织闲):这样,我拉上西米一起来接你!]


  夏习莺无奈的笑了笑,查了查手机。

  今天过去怕她们来不及,她想了想,发了条消息。


[柳花时:你们看看什么时候方便吧。

柳花时:你们什么时候开学?

柳花时:我记得你考了D大?

兰兰(织闲):是啊,你居然记住了!

兰兰(织闲):我们八月三十开学,唔……似乎就最近了。

兰兰(织闲):啊,要不还是我过来找你吧。

兰兰(织闲):如果我这两天收拾东西,嗯……我算算

兰兰(织闲):我提早过来应该可以……就是,不知道北京的宾馆会不会太贵啊(纠结)

兰兰(织闲):嘿,在吗?柳花时大大?喂喂喂?

柳花时:在

柳花时:你要是放心的话可以住我家,我家有客房。]


  夏习莺有些无奈,有些时候,越是想要逃避,就反而越是逃不开。

  她反复纠结了好久,还是没发出那句“那我这两天过来”。

  小孩儿准备行李已经够忙的,自己就别去添乱了。想起另一位好友,她删掉聊天框里的话换了一句。


[柳花时:西米她考上Y大了吗?]


  对方没有回应,可能忙着整行李去了。

  夏习莺收起了手机,自己在故乡随意地晃着。


  那边自习骤雨初歇,夏习清就着周自珩的手喝了几口温水,心口闷得厉害,随口问了问。

  “习莺怎么和你说得?”

  “参加大学同学聚会啊,怎么了?”

  夏习清抓了抓脑袋,给许其琛打了个电话。

  “喂琛琛,你收到同学聚会的消息了吗?”

  “同学聚会?”许其琛的声音茫然地要命,“什么同学聚会?”

  夏习清随口应付了两句挂了电话,心里知道习莺是不想回北京编了个幌子。

  一旁的周自珩也反应过来,忍不住自己在心里自责。

  夏习清看他这样,懒懒地伸手拍了拍他的背,又反手给习莺打了个电话。


  “哥?”

  夏习莺靠在长江大桥的栏杆上,看着江面的波纹,渐渐地有些眼晕,突然有一种跳下去的冲动。

  如果我现在跳下去,她想,哥哥一定会用最快的速度过来,然后他会看到我的尸体。

  那个时候,哥哥会想些什么?

  他会疯吗?

  有周自珩,夏修泽还有夏知许和琛琛陪着,应该是不会的。


  “习莺,习莺?习莺!”夏习清时时听不到电话那边习莺的应答,有些心慌。

  “啊,哥,我在,刚刚走神了,”夏习莺回过神,应了两句,眼睛盯着江水,思绪还是有些混乱,“哥你说……”

  “你这个姑娘伢儿,搞么斯唦,靠着个杆杆不怕掉到江豆里……”

  “婆婆,莫要惊心,我只是看景儿……”夏习莺随口应付了两句送走了阿姨,才得空想跟哥哥解释,就被打断了。

  “你在长江大桥上?”夏习清皱了皱眉,刚才他听两人的对话能听出来,习莺绝对不是普通的看景,更像是要跳桥被人给拉回来了。

  “哎呀,哥,我没事,”夏习莺知道这次事情有些麻烦了,“我就扒着栏杆探头看江面,那个婆婆误会了嘛。”

  夏习清总是放不下心来:“你今天回来吧。”

  “哥,我……”

  “乖,媛媛,哥哥想你了。”


  夏习莺最后还是订了机票飞回了北京,刚下飞机就看到了自习两人。

  也真是苦了他们大夏天在机场包的严严实实的,好在飞机没晚点,按时抵达。

  几人一见面,周自珩就带两人去吃了晚饭,然后习莺乖乖巧巧地给两人道了个歉,夏习清和周自珩也没说什么,只是夏习清在分开前,死死地抱了抱自己的妹妹。

  但是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就像他今晚本想留妹妹一晚,但却只能顺着对方的心思让对方离开一样。

  夏习清知道妹妹的心思,却有些难过地发现,他和妹妹之间,真的有了隔阂——是夏习莺单方面地决裂。




作者有话说:

对不起,我是个离了原著就不会写的垃圾QAQ

这一章写得不算很好,但是我觉得强行续下去也没有必要。


文章里的武汉话是上网搜索拼凑的,如果有武汉到读者欢迎指正,这里先道个歉……QAQ

  

  

  

文章名解释(来源自浏览器搜索):

骈拇枝指:骈母:脚上的拇指与第二趾合成一趾枝指:手上大拇指帝多生一指。比喻多余的、无用的东西。

出自《庄子·骈拇》:“骈拇枝指,出乎性哉,而侈于德。”(来源于百度百科)


这里怎么说呢,夏习清不是不关注自己的妹妹,只是一种放松和信任,毕竟谁都有自己的私生活。而且在夏习清眼里,自己的妹妹是很乖巧聪明的人,又是在熟悉的武汉。

所以关于习莺去参加同学会的事情他没有太在意,是很放心的。

然而,毕竟夏习清也是夏习莺的哥哥,这篇文里双胞胎的心灵感应已经出现好几次了。所以当夏习清心慌的时候,也会本能的去寻求习莺的安稳。

他会怀疑习莺的谎言,所以会去和她的同学许其琛询问真相,会给习莺打电话确认她的安全。

(至于为什么之前不问,因为一开始完全没有怀疑,毕竟夏习莺在大学的生活对哥哥是报喜不报忧的啊!)

当然,聪明如琛琛也是猜到发生了什么,但是在打了两个电话对方都正在通话中后,他就放心了——毕竟,以习莺对习清的在意程度,今天是没事了。

或者这么说,夏习莺知道,习清是坚韧的,是正在努力地想要生存下去;于是她模仿哥哥的模样做出了这个假象,甚至骗过了自己。

比如高中转学之前,许其琛都没发现习莺的心理问题那么严重。

可是一旦离开哥哥,对于习莺而言,支撑她的动力和目标就没有了。

所以大学期间,许其琛会对习莺有些过分的小心和关注,但是这段时间习清和习莺并不在一起所以他夏习清能会略有察觉,但这种感觉隐隐约约的,习莺又会不断干扰哥哥的感觉,却不会真的像夏知许,许其琛那样过分担忧。

而周自珩的出现对习莺来说不亚于一个……嗯……掠夺者?所以她花了近两年的时间(这里根据人设时间线推断,夏习清在周自珩准备高考的时候喜欢上的到周自珩现在大二)做了心理准备,可就算这样,她有的时候还是回按捺不住自己的攻击性。(这个可能我有些模糊没写,不过算是夏习莺一个自我保护的本能。就像如果你去强夺野生动物的猎物,它们也会攻击你一样。)

然后导致夏习清的左右为难,习莺也清楚这一点所以她会尽量降低减少自己出现在自习之间是时间和频率。

而夏习莺一直对于夏习清的伴侣有很强的攻击性,比如习清和许其琛的初见时,习莺因为误会了而对琛琛评头论足;在自习初见结束后,哪怕知道自己哥哥在玩也要嘲讽被拒绝的人两句等等。

更何况是周自珩,这个自己哥哥从一开始就表现出明显不同的人呢?

而这样的状态明显是病态的,习莺自己知道,习清却因为习惯而忽略了——毕竟他自己也病的很严重。

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习清可能会死,习莺也会追着哥哥一起。

可是一旦习莺要和习清分离,在没有专业的治疗等的辅助下,习莺真的会受不了。

就相当于你要让一个人强制戒毒(可能不太准确?)

可是习莺的心理出了问题,但是生存本能还在,所以它们会拉扯她进一步的让她痛苦又无可奈何。

不过没关系,新的大树已经快到了,并且做好了被习莺缠绕依附的准备。

(从某种程度上,我是羡慕习莺的,因为她的家世让她有了躺平和任性的资本,毕竟不幸福的童年千千万,虽然不一定像她这么凄惨但是他们大多数都没任性的资格……呜呜呜)

  

这里补充一下,上一章习清坦白哪里怎么说呢,也是想避免自己和习莺像现在这样割裂,让自珩知道一下习莺和自己这种共生的相处模式,然而……

他却没想到是习莺自己动手割裂了。


  

对了,最后放一个自己觉得很好,但却最终没能放到正文里的开头:


在剧组的这段时间,夏习莺更加清醒的意识到。哥哥从小到大都在保护她。

她从来不是经历者,她只是一个懦弱地旁观者。


  

道具放道具楼哦(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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